“三年前,这就像黑暗中的一个大浪。你不知道海浪什么时候会出现并淹没你。但现在是白天了。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海浪。它很小。如果我们慢慢地向前走,我们可以做好准备。”坐在办公室里,回忆着近三年的抗疫时间,钟明这样总结。
44岁的钟明是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,也是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临床治疗专家组成员。2020年1月23日,他前往武汉75天。此后,在过去的三年里,他前往吉林、江苏、海南、河南等地抗击病毒,这是中国最了解新冠肺炎重症患者的专家之一。
钟明详细介绍了他对严重疾病风险人群的理解,从轻症到重症的迹象,并提出了分流患者的建议。他强调,过去三年的努力非常重要,为我们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来应对病毒。
新十条规则出台后,预计感染高峰将出现在该国许多地区。面对可能的尖端医疗,钟鸣诚实地说,“我们最大的任务是让大多数人知道他们真的不需要去医院。”在采访中,钟鸣收到了一位亲友的咨询演讲,他建议对方冷静下来,接受现实:“不要迅速服药。”挂断电话后,他笑着说:“最近就是这样,让我来指导用药。”
接下来是我们的对话钟明:
在我看来,最重要的是做三件事
上观新闻:目前流行的毒株是什么?它以后会变异吗?这波严重疾病与武汉疾病有什么不同?
钟明:自1月份以来,奥密克戎在中国大部分地区流行。病毒必须不断变异。由于其传播的优势,它的传染性越来越强,毒性也越来越小。如果毒性太强,宿主不能出去跳跃,也不能传播。
武汉时期的严重病例主要由病毒引起的肺部炎症反应引起,再加上不正确的治疗,导致肺纤维化和血栓事件。更具体地说,它是一种“新冠肺炎病”,不仅是新冠肺炎。肺炎是其主要表现,而且对其他器官也有很大影响。
现在病毒主要表现为上呼吸道症状和发烧,对肺部的影响比例很小。这波浪潮中的大多数重症患者本身就是主要疾病,免疫力低下。感染后,原有疾病恶化或呼吸衰竭与原有疾病合并,其中一些人发展为肺炎。
上官新闻:有人说新冠肺炎感染相当于流感。
钟鸣:有一定的道理,但我并不完全同意。奥密克戎引起的上呼吸道症状与流感引起的症状相似,奥密克克戎引起肺炎的比例甚至低于流感引起的比例。然而,问题是它的传染性比流感强得多,同时出现的病例数与流感不一样。
对于医疗系统来说,治疗新冠肺炎患者比治疗流感和肺炎更容易,但如果我们必须面对100或1000名这样的患者,那就完全不同了。因此,我们目前努力的主要方向是保护医疗秩序,避免医疗资源流动,让那些真正需要治疗的人得到治疗。我们的工作是让大多数人知道他们不必来医院。大多数人在家生活没有问题。事实上,上呼吸道症状不需要任何治疗,当你来医院时也没有特殊的治疗。这完全没有必要。
上观新闻: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担心从轻症转为重症。根据您的医疗经验,谁是重症患者的主要群体?
敲钟:老年人,尤其是残疾人和痴呆症患者;患有糖尿病、严重高血压和慢性呼吸道疾病的人;晚期肿瘤患者,尤其是需要定期放疗和化疗的患者(尤其是血液肿瘤);体重指数超过35和肥胖的人;自身免疫系统有缺陷的人。例如,我曾经遇到一个非常年轻的重型患者,他是一名艾滋病毒患者。
注意,并没有说老年人一定会发展成严重或致命的病例。我遇到的许多老年人,甚至是一个百岁的老人,都与此无关,并成功地治疗了一个107岁的病例。只要细心照顾家庭成员,大多数老年人实际上并没有问题。但是,当涉及到患有残疾和痴呆症的老年人,以及一些主要疾病重叠时,绝对有必要关注它。
有时老年人的代谢率较低,发烧症状不如年轻人严重,但病情仍可能发展严重。由于他们的身体功能很差,器官几乎没有储备功能,因此随着感染的进展,有器官衰竭的趋势。
上观新闻:您认为如何从轻症转为重症?
钟明:首先,决定你是否属于我刚才提到的高危人群。如果你是,你应该在家里做好健康监测。
首先,依靠你的感觉。奥密克戎进入肺部的主要现象是感到堵塞和呼吸困难,体力明显下降。如果你有这样的症状,你应该及时联系你的医生。如果患有潜在疾病的人觉得他们以前的症状恶化了,他们也应该及时联系医生。
其次,使用监控工具。如果高风险人群有条件,建议他们购买非常便宜的手指夹式血氧计。如果你的血氧水平低于95,这是一种相对危险的情况。
上观新闻:据报道,有人因感染者服用各种药物而导致肝脏受损。你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?
钟明:这种情况是存在的。不正确的药物会导致肝脏损伤,这是一个常见的问题。谨慎使用本药物,不要超过说明书中所示的最大剂量,也不要用于多种药物,否则可能会产生毒性和副作用。
此外,发烧是一种正常现象,它是身体动员免疫系统对抗病毒的能力。没有必要迅速吃药。只有当发烧达到一定程度或持续时间较长时,才应考虑合理使用退烧药。
上观新闻:多位专家提到,在疫情中,应加快建立分级诊疗制度。
钟明:现在最重要的是在我的脑子里做三件事。首先,让大多数人知道他们不需要来医院。一方面,轻症和无症状患者不需要特殊治疗;另一方面,不仅是为了释放医疗资源,这对他们自己也很重要,对其他人也很重要。我身边的很多人,当家里有老人和感染儿童时,他们坐不住了,不得不跑去医院,担心孩子的大脑会被烧伤,老人也扛不住。事实上,大多数老年人和儿童在感染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。
其次,我们应该在初级医疗保健中发挥监督作用。初级发热门诊应收治大量轻症患者。社区医院应及时监测高危人群的情况,以便分流医院。此外,我建议设立一些临时发热门诊,如核酸检测亭,深入社区和街道检查患者,以便大多数人能够确定他们回家隔离,并将少数特殊人群隐藏起来,以便及早治疗。
第三,医疗机构应建立正常的医疗程序,不仅为未患新冠肺炎的患者提供充足的治疗资源,还应支持严重的新冠肺炎患者。
2、三年疫情:病毒减弱,我们对它的理解加深
上观新闻:你是否曾因为与病毒打交道这么久而感染过病毒?
钟明:最近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。我不是,每个人都觉得这很奇怪。我去过很多地方(支持),我早就应该被感染了。有一次,当我在福建抗击疫情时,我患上了非常严重的感冒,这非常痛苦。这时,一位同事感冒了,我帮他看了看下喉壁。它真的堵塞了。我当时戴的外科口罩仍然无法忍受。第二天,我感到喉咙痛,鼻子堵塞,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新冠肺炎,因为我们每天都在吃核酸。
我通常会想到环境。在定点医院,下意识地划分“红区”、“缓冲区”和“信任区”,在红区你可以严格洗手。根据不同标准进行保护。但现在我们不必害怕,病毒的毒力已经很低了,我已经做好了感染的准备,不再感到困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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